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妹控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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妹控

這處育兒室是開放的, 經常有孩子來玩,有大有小,還有五阿哥這種天生的破壞分子, 郝如月讓人給育兒室劃分了區域。

即幼兒區和兒童區,兩區之間用厚墊子隔開。

然而這點難度只能困住不愛運動的小六, 對於運動健將小七根本算不得障礙。

幾下讓她翻了過去。

其實兒童區的布置跟幼兒區差不多, 地上也鋪了厚厚的墊子, 玩具只是稍大一些。

小七爬過去也沒什麽。

可……保姆看了一眼已經掃光兩盤點心的大黑胖五阿哥,又心生畏懼,慌得跑過去搶救七公主。

八阿哥看見七公主爬過來,小臉上難得露出驚慌,閃身擋在五阿哥面前。

兩人巨大的身高差, 還是讓五阿哥看見了七公主手裏攥著的金墜子,並且在金墜子的吸引下, 越過八阿哥, 大步朝七公主走去。

“五哥!”情急之下,八阿哥喊了一聲,非但沒令他放慢腳步, 反而跑了起來。

八阿哥追了上去,保姆也在後面追, 可兩人離得太近, 已然來不及了。

只見五阿哥跑到七公主面前忽然急剎車, 七公主擡頭看他,並不害怕,還被逗得咯咯咯地笑起來。

兩個小家夥對視一眼, 七公主朝五阿哥揚了揚手裏的金墜子,咿咿呀呀與他交流起來。

五阿哥神奇般地聽懂了, 一把推開前來搶救公主的保姆,學著剛才太子的樣子,彎腰將七公主抱了起來。

七公主笑得眉眼彎彎,飛快張開小胳膊,一邊咿咿呀呀,一邊比比劃劃。

此時保姆、八阿哥、太子和郝如月都先後趕到了,將抱著七公主的五阿哥團團圍住,誰也不敢輕舉妄動。

七公主太小太柔弱,嬌嫩得好似才探出頭的花骨朵,一碰就碎。

反觀五阿哥,高大黝黑,力氣驚人,瘋起來就像一頭野豬,強悍如大阿哥想按住他都不容易。

“都別動。”見太子攥緊了拳頭,手背青筋鼓起,郝如月輕聲提醒。

說完看向八阿哥,八阿哥會意,連氣都不敢緩一下,立刻道:“五哥,七妹還小。把她放下,好不好?”

五阿哥的註意力完全被七公主手上的金墜子吸引了,破天荒沒按八阿哥說的做,只是抱著七公主的手臂不再僵硬,臉上的表情也更加柔和了一些。

太子摸了摸自己腰間,玉佩不管用,果斷放棄。五阿哥和七公主一樣,只喜歡黃白之物,對素凈的玉不敢興趣。

小七見金就搶,郝如月怕她糾纏,也不愛佩戴金銀。

讓人回去取,恐怕來不及。

全場不緊張不害怕的只有三人,一個是五阿哥,一個是六公主,一個是七公主。

小七咯咯笑著揚了揚手裏的金墜子,五阿哥頭跟著動了動。小七又揚了一下,五阿哥的頭又動了一下。

小七揚啊揚,五阿哥的頭動啊動。

玩了幾次,小七就不耐煩了,揚手將金墜子向旁邊扔去。五阿哥幾乎同時起步,朝旁邊跑,嚇得眾人忙散開。

五阿哥一手抱著七公主,一手敏捷地接住了金墜子,七公主好像又發現了好玩的,高興得拍手笑。

剛才那一幕把眾人都嚇壞了,要不是郝如月攔著,太子差點跑過去搶人。

五阿哥仿佛也被七公主的歡樂感染了,他只是生氣的時候控制不住自己,並不是別人口中的傻子。

這些年誰都不愛跟他玩,大哥和太子哥哥見到他總要教t訓幾句,三哥和四哥躲他遠遠的,好像他不是傻子而是瘟神。

七弟和八弟對他還好些,只是七弟身體不好,總不愛出門,他只能跟八弟玩。

姐姐妹妹們比三哥和四哥還怕他,每回看見他,都喊著小傻子來了,飛快跑走。

剛才他看見太子哥哥抱著漂亮的六妹,羨慕極了,他也想抱軟軟糯糯的小妹妹,可惜都不讓他抱。

他生氣了,很生氣,生氣就想吃東西。

吃東西也不讓,他氣死了,恨不得摧毀一切。

直到八弟為他說話,替他請罪,他才知道自己又做了錯事,又連累了八弟。

好吧,他規規矩矩洗手,老老實實吃點心。化悲憤為食欲,掃光兩盤點心,轉頭發現太子哥哥懷裏又換了一個抱。

七妹比六妹看起來更小,更軟,更香,六妹是鳳眼,像汗阿瑪一樣嚴肅,七妹的眼睛要圓一些,也更漂亮。

他也想抱一抱,可是不能,又開始生氣了!

就在他快要繃不住的時候,忽然看見七妹越過邊界朝他爬來。

不可置信地揉了揉眼睛,沒錯,七妹就是來找他玩的。

她手上還拿著他最喜歡的金子。

她跟他一樣,都喜歡金子!

五阿哥短暫地反應了一下,很快越過八阿哥,朝七妹跑去。

跑動的時候,他落腳很輕,生怕會揚起煙塵嗆到她。

抱起她時,也是小心翼翼的,害怕傷到第一個願意跟他玩的小姑娘。

還是個跟他一樣喜歡金子的小姑娘。

抱著她,感覺與想象中的差不多,又小,又軟,又香。

他宣布,最香最軟最漂亮的小姑娘就是他的七妹,固倫溫恪公主。

然而七妹之後的舉動不像是跟他玩,倒像是在訓狗。

他見過四阿哥訓練小黑,就是這樣的。

可那又怎樣,他喜歡七妹,就想將她捧在手心。

很快七妹又提出了新的要求,她想要舉高高,還是飛飛的那種。

為此,給了他金墜子,笑著跟他商量。

舉高高他是見過的,見過汗阿瑪舉過別人,偶爾還有飛飛。

他羨慕,很羨慕,可汗阿瑪每次見到他,都習慣性忽略,仿佛看不見似的。

汗阿瑪好像也不喜歡七弟和八弟,尤其是八弟,但至少能看見。

而此刻在他懷中的七妹,卻是汗阿瑪最喜歡的孩子,也是被汗阿瑪抱著舉過最多高高和飛飛的孩子。

他的真可以像汗阿瑪一樣,將她舉起來,逗她開心嗎?

如果他可以,是不是意味著他也是她喜歡的人呢?

就像喜歡汗阿瑪一樣,喜歡他。

對了,不止汗阿瑪,大哥也舉過呢。

五阿哥盯著金墜子看了一會兒,並沒收。他學著大哥的樣子,將手放在七妹腋下,輕輕攏著,動作非常非常小心,生怕稍微用力就把人捏碎了。

然後笨拙地舉起一些。

隨著他的動作,他甚至聽到了周圍人倒抽氣的聲音。

他們是不是以為他要把七妹摔死?

一晃神的功夫,周圍多了很多人,把汗阿瑪都驚動了。

汗阿瑪正在跟皇後說話,時不時警惕地看他一眼。

這回汗阿瑪倒是看見他了,但看他的眼神好像能殺人。

然而七妹很不知足,她扭著小身子,揮舞著小胳膊,明顯是要飛飛的。

對上小姑娘期待的目光,五阿哥咬咬牙,又舉了一下,舉得還挺高。

七妹果然笑起來,咯咯咯地銀鈴似的,好聽極了。

不像別人,見到他不是畏懼警惕,就是愁眉苦臉,就連八弟都總是一副很頭疼的樣子。

七妹最美,最樂呵,他最喜歡。

舉高高可以,飛飛不行,那個動作太危險,他怕接不住。

轉頭看見了兒童區的滑梯,他抱著七妹玩了一回滑梯,照樣起到了飛飛的作用。

七妹笑得更歡了,他也好高興。

可惜沒玩一會兒,七妹就打了呵欠,有些蔫吧。他豎抱著她,讓她的頭靠在自己肩膀上,然後學著保姆的樣子輕輕拍著,來回走動。

七妹很快睡著了,還在他的肩膀上流下一灘口水。

看著五阿哥小心翼翼將睡沈的小七還給保姆,郝如月笑著對皇上說:“五阿哥也長大了呢。”

康熙看了五阿哥一眼,什麽都沒說轉身走了。

見五阿哥有些失落地耷拉下腦袋,郝如月走過去摸摸他的頭:“明天你和八阿哥還過來玩嗎?”

五阿哥沒回答,看向八阿哥,八阿哥出面代言:“皇額娘,我們明天還來。”

郝如月笑笑:“咱們明天不見不散。”

五阿哥和八阿哥:“……”

要不是午膳的時候有話對太子說,人多了不方便,郝如月都想邀請五阿哥和八阿哥一起用膳了。

小七實在難帶,五阿哥也難帶,郝如月很想來個以毒攻毒,負負得正。

午膳皇上沒來,太子主動留下陪郝如月用膳,這才在飯桌上說起正事:“大哥約明珠見面,被明珠放了鴿子。”

郝如月點頭:“這事我與皇上說過了,應該是皇上敲打了明珠。”

這個太子也知道:“昨日早朝,明珠遭禦史彈劾,下跪認罪,自請免去吏部尚書之職。”

太子雖然還沒到上朝站班的年紀,但詹事府的兩位詹士和少詹士有資格上朝,朝堂上的事很快就能知道。

以明珠今時今日的地位,除非皇上授意,誰敢彈劾他。

大約很多人都與太子想到了一起,也可能是罪證太過翔實無從反駁,禦史參奏完,除了明珠跪地請罪,明黨竟無一人站出來為他說話,全體安靜如雞。

可明珠包藏禍心,往大阿哥身邊塞人,企圖挑撥大阿哥奪嫡,讓太子有些生氣:“這事就算了?”

太子本來想跟著大阿哥一起去會會明珠,結果被放了鴿子,心裏更氣了。

少年意氣,早知道太子會這樣問,用膳的時候郝如月特意遣了屋裏服侍的,這會兒才能無所顧忌地說話。

她問太子:“你可知明珠家資幾何?”

太子搖頭說不知,郝如月也不知,但僅從明珠在內務府的貪墨便可推斷,數目驚人。

歷史上,明珠是康熙朝的首富,其貪婪程度可以與乾隆朝的和珅比肩。

這一世,明珠提前被敲打,家資可能不如歷史上那麽豐厚,但肯定也是一個天文數字。

太子不明白額娘為什麽要對他說起這個,想了便問了,郝如月笑他傻:“莫說眼下還有戰事,皇上留著明珠有用,不會一巴掌將他拍死。便是能拍死,你也得保著他,不為別的,只為給自己將來留個錢袋子。”

若現在抄明珠的家,所得要少些,而且抄完入庫,就都是皇上的了。

不如將這個錢袋子留給太子,等太子繼位之後再用。

話已然說得這樣直白,太子再不懂就是個錘子了,他輕輕喊了一聲額娘,眼圈都紅了。

太子從前總愛吃飛醋,看見額娘給大哥擦汗會吃醋,看見額娘給小四挑小狗會吃醋,甚至額娘生下雙生公主,他都會在心中暗暗比較。

直到今天他才知道,原來自己在額娘心裏比汗阿瑪還重要。

女子在家從父,出嫁從夫,夫死從子,他敢吃別人的醋,卻從不敢吃汗阿瑪的醋。

他以為有汗阿瑪在一日,自己在額娘心中最多排第二,還是跟小六小七並列第二。

萬萬沒想到,汗阿瑪還不到三十歲,額娘居然越過汗阿瑪,已經開始為他繼位做打算了。

原來自己才是額娘心裏最重要的那個人啊!

“父母之愛子則為之計深遠”,太子看著碗裏自己最愛吃的紅燒鹿筋,眼圈發熱。

幾天磨合下來,以毒攻毒非常成功,五阿哥每天樂顛顛帶著小七玩耍。

起初郝如月還有些不放心,總要親自在旁邊盯著,後來只讓保姆看著就行。

別看五阿哥生得五大三粗,對上女孩子的時候,卻格外溫柔。就那個小心翼翼的勁兒,郝如月都掌握不好。

後來郝如月發現,不僅是對上小七,對上小六,或是其他姐妹,五阿哥都十分客氣,從來不會在女孩子們面前動粗。

但在對上兄弟的時候,就還是老樣子,該被嫌棄還是被嫌棄,該被收拾照樣被收拾。

有一次他推著嬰兒車,帶著小六和小七去禦花園賞景,給小六摘了好多花,還冒著被蟄的風險,活捉了一只蜜蜂放在玻璃瓶中給小六觀察。

很快贏得了小六的歡心。

然後抱著小七蕩秋千,跟飛飛差不多,可把小七高興壞了。

大約是第一次見五阿哥帶娃,t大阿哥丟下太子沖到秋千架前,一把按住了小幅度蕩起的秋千,對五阿哥吼:“誰讓你帶著小七蕩秋千了?萬一掉下來多危險!”

又吼跟著小七的保姆:“他不懂事,你們都是死人嗎?”

小七被嚇了一跳,看清楚是大阿哥便張開手,要大阿哥抱,還示意大阿哥抱著她蕩秋千。

大阿哥不肯,小七撅嘴看向五阿哥。五阿哥過來接她,大阿哥不讓,還被大阿哥擡腳踹了一下屁股。

五阿哥心頭火起,卻怕嚇到小七,生生忍下,只把拳頭捏得咯咯響。

小七見五哥被大哥踹了,當場就不幹了,死活不要大阿哥抱,還朝他吐口水。

大阿哥頂著小七的口水攻擊,硬是把她從禦花園抱回了坤寧宮,還將剛才在禦花園看到的都跟郝如月講了。

“大哥,你怎麽跑得這樣快?”太子常來常往,倒是知道一些五阿哥帶娃的事,只是大阿哥太著急,不等他說直接把小七給抱了回來。

此時小七的口水攻擊還沒停下,大阿哥的臉都快被噴濕了。郝如月趕緊接過小七,訓斥她拿口水噴人。

早有宮女端水進來,伺候大阿哥凈臉。

大阿哥洗了一把臉,見小七的唇角都被訓得耷拉下去,忙道:“皇額娘,七妹還小不懂事,您別說她了。”

這時五阿哥跟著走進來,大阿哥看見他氣就不打一處來:“你跟來做什麽!”

然後又被小七噴了口水,大阿哥:“……”

等大阿哥再次凈臉之後,郝如月才找到機會說話:“小七頑皮,喜歡跟小五一起瘋。小五幫我帶娃,已經帶了好幾天,還算周全。”

其實是相當周全。

說還算周全,不過是為了照顧大阿哥的面子。

太子也笑著給五阿哥作證:“小五確實在幫皇額娘帶孩子,帶得還不錯。”

又一回,在禦花園看見四阿哥和他的小狗。四阿哥昂首挺胸在前頭走,小狗也昂首挺胸在後面跟著,活脫脫一個狗仗人勢。

小六看見小狗眼睛都亮了,五阿哥就跑過去搶了四阿哥的小狗,徒手握住狗嘴讓小六仔仔細細摸了一刻鐘。

四阿哥以為五阿哥又要對他的小狗下毒手,嚇得他騎著小狗落荒而逃。

四阿哥騎狗讓小七看見了,小七也鬧著要找狗狗騎,五阿哥怕她有危險,居然自己趴在地上馱起小七。

郝如月聽說之後教訓了小七,把小七都訓哭了,五阿哥心疼地抱起小七一溜煙跑沒影了。

小七喜歡跟著五阿哥一起瘋,小六也喜歡五阿哥弄來的那些奇奇怪怪的東西,比如樹上的鳥蛋,池中的錦鯉,還有盛夏的知了和初秋的蛐蛐兒。

坤寧宮人來人往,誰瞧見五阿哥給皇後帶娃都是一臉稀奇,對他指指點點。

小姐妹倆十個月會說話,周歲的時候已經能替她們的五哥發聲出頭了,尤其是小七。

有一回三阿哥嘲笑五阿哥不會說話,小七當場翻臉,學著三阿哥著急時的腔調道:“三哥倒……倒是會說話……就、就是舌頭捋……不直。”

小六看小七一眼,糾正她:“三哥那是口吃,也叫大舌頭。”

給三阿哥氣得嗷嗷叫著回去向榮妃告狀。

榮妃帶著三阿哥到坤寧宮請罪,說是請罪,其實也是來告狀的。

只不過氣哭三阿哥的是六公主和七公主,她心裏有氣不好直說。

在榮妃心裏,再尊貴的公主也是公主,遠不如阿哥金貴。若皇後這一胎生的是兩個小阿哥,而三阿哥被嫡出的小阿哥欺負了,榮妃多半不敢過來告狀。

是公主的話,她就不怕了:“皇後娘娘,五阿哥性情頑劣,又是那個賤人所生,終日留在六公主和七公主身邊,娘娘就不怕……”

郝如月知道她是什麽意思:“你不說,我就不怕。”

事涉索額圖,宜貴人當年是怎麽沒的,知道的人並不多。

榮妃後背一涼:“……臣妾不敢。”

她不但不敢自己說,還得防著別人說出去。

反正這話頭是她挑起來的,以後只要有類似的消息傳出,不管是不是她說的,皇後都會第一個想到她。

於是狀沒告成,還接了一個棘手的差事。

皇後慈眉善目了這麽多年,幾乎讓榮妃忘了她當年的鋒芒。

人家只是收起了鋒芒,其實那鋒芒一直都在,榮妃恨不得穿回去打死剛剛個不知天高地厚的自己。

“額娘,阿哥所太破舊了,五哥住的地方,桌子破了角,屋頂都是漏的,外面下大雨,屋裏下小雨,還得用木盆接雨水。”

小七一邊說,一邊從自己這些年攢下的金山銀山刨下一角,捧著一只實心的赤金項圈走到郝如月面前,舉起來:“能不能用這個換錢,給五哥修房子買家具。”

郝如月失笑,故意逗她:“那你得拿去問內務府了。”

沒想到小七當真讓保姆抱她去了內務府,還與噶祿當面鑼對面鼓地好一番討價還價,最後以一只赤金項圈為代價成交。

五阿哥過來的時候,只看見了小六,沒看見小七,就問小六七公主去了哪裏。

小六把玩著五阿哥帶來的火紅楓葉,抽空說:“去內務府了。”

五阿哥詫異:“去內務府做什麽?”

小六將楓葉翻了一個面,目不轉睛:“她拿了金項圈過去,說要給你修房子買家具。”

五阿哥:“……”

郝如月:真去了啊!

還以為她舍不得,只是說說呢。

金項圈是上午送過去的,下午送回來的,噶祿親自跑了一趟:“五阿哥住的阿哥所確實年久失修,是臣的責任,臣保證在冬至之前修繕好。”

郝如月笑著點頭,心裏卻道,哪裏是噶祿的責任,分明是她這些年都不待見五阿哥,別人也就沒怎麽拿五阿哥當回事。

因為小七的關系,郝如月對五阿哥的印象一點一點改觀,不但讓內務府修繕了阿哥所,還吩咐大膳房給五阿哥加菜。

然而小七還不滿足,居然吵著讓郝如月把五阿哥接到坤寧宮住,被郝如月拒絕了。

皇後是所有皇子的嫡母,凡事總是要一碗水端平。

從前五阿哥鬧騰,她不喜歡五阿哥,也沒人喜歡五阿哥,對他的照顧確實不夠。

如今又是修房子換家具,又是改善夥食,還給五阿哥換了更加盡職盡責的保姆,郝如月自問彌補回來了。

五阿哥沒有親額娘,郝如月這個嫡額娘多照顧他一些,誰也說不出什麽,但坤寧宮可不是想搬就能搬進來住的。

轉過年,大阿哥十二歲,郝如月估摸著貴妃又該過來提給大阿哥選福晉的事了。

郝如月連拒絕的話都想好了,貴妃卻一直沒來。

她問惠妃,惠妃苦笑:“有了上一回的教訓,臣妾和貴妃可不敢再提了,全憑皇後娘娘做主。”

上回給大阿哥挑選教習宮女,她和貴妃倒是積極了一回,結果她差點被明珠利用,貴妃那邊一問,家裏好像也有些別樣心思。

外邊人瞎折騰,總惦記著燒冷竈,弄個索額圖那樣的從龍之功,也不看看曾經位極人臣的索相現在都潦倒成什麽樣了。

就算要爭,也該先睜開眼看看對手的實力吧。

太子如此出眾,誰見了不得誇一句龍章鳳姿,文武雙全,皇上滿意得不行,走哪兒帶哪兒。

請問大阿哥拿什麽跟人家爭。

是,大阿哥是長子,年齡占優勢,可以先太子一步弄出個皇長孫來,然後呢?

經歷過那麽多腥風血雨,知道的越多人越佛,惠妃和貴妃早就佛了,覺得親王已經很好了。

畢竟其他阿哥都還沒有爵位。

皇上也說了,人多了爵位不會輕易給,要等到成年之後領了差事,憑本事爭取。

大阿哥相當於撿了個漏,若還不知足,就顯得不識擡舉了。

聽惠妃這樣說,倒是省了郝如月的口舌。誰知貴妃和惠妃消停下來,大阿哥忽然跑過來說自己成年了,想娶福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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